“这位大佬，你听我解释啊。”许浩歌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定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不用解释。”春秋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这时候许浩歌才发现，这个女人连瞳孔都是深红色的。
“你每眨一下眼，我就会杀一个剑宗弟子，一直到杀到你说为止。”
许浩歌闻言，吓得当下就眨了一下眼。
春秋轻轻抬起袖口。
她的手很美，但站在她手所在方向的剑宗弟子们都吓得四散奔逃。
不过他们预料中的旁边某个同伴或者自己突然怎么样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而是一个小男孩出现在他们面前，接着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在山上。
“哦？”春秋表情微微一变，手指微微一动，将男孩提溜过去。
“你才是剑宗的长老吧。”她松开对许浩歌的禁制，来到男孩面前。
男孩的头上满是血和撞在山崖上蹭下来的灰尘石屑，有点勉强地点点头。
“殷天然在哪？”
“在四明山。”
“怎么证明你没有骗我？”
“这个，是宗主秘谕。”男孩从怀里拿出一张白纸，在白纸上点了几下，上面便显出字样来。
“......”春秋看了看秘谕，露出诡异的笑容。
虽然她是在笑，而且是用很甜美的一张脸在笑，但在场几乎每个人都提着心吊着胆。
包括陈饮冰，他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们怕的是这个女魔头不相信秘谕的真实性，而他则正是知道春秋一定认识这秘谕，才会这样。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殷天然去四明山，肯定是去找他去了。
她显然不可能是春秋的对手。
陈饮冰沉默着远离人群，来到山门边，看到山门外的两个守门人都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但陈饮冰看得出来，春秋没有真的下死手，这种级别的伤势以他们两个人的修为慢慢就可以痊愈。
她这次出奇的克制啊。
至少在两百年前，陈饮冰应该是内四洲最了解春秋的人之一，那个时候的她如果出手，这个山谷里连鸡蛋都得被要散黄，这次来居然一个人没杀。
也可能是她变了吧。
不过陈饮冰现在没心思想这个，他必须赶快赶去四明山。
虽然他不是春秋的对手，但如果殷天然因为他的原因被春秋所杀，他宁可让春秋知道他就在这里。
他刚才其实就想到了这点，但想出声时，春秋已经破碎虚空离开了。
就在他想赶快跑去四明山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一只很凉很软的手。
陈饮冰回过头，看到殷天然站在自己身后。
“快进来。”
他还在发愣，殷天然已经把他拉了进去。
“你身上的气息太明显了，很容易被春秋发现。”她轻声道。
陈饮冰听到这句话，脑子嗡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嘘，别说话。”殷天然对他笑。
这一笑，风情万种。
只是一息的时间，陈饮冰就感觉眼前一晃，便出现在一个房间内。
正是之前见到殷天然的房间。
而旁边，殷天然正紧紧拉着自己的手。
“额......”
看着殷天然的眼神，陈饮冰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他还想狡辩什么，却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接着，他感觉到唇上一阵柔软，自己被按在了床边。
自己这是，被徒弟强吻了？
“唔......”
陈饮冰想挣扎，但完全没有效果，殷天然现在的力量完全不是她可以抗拒的。
太没面子了，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今天居然被强吻......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问题是这是自己的徒弟啊。
而且亲就亲吧，干嘛要捂住自己的眼睛啊！
陈饮冰非常暴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唇边的感觉终于消散，眼睛上的手也被移开。
殷天然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身体好像是在发抖。
看着这幅样子，陈饮冰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捂住自己的眼睛是因为害羞吗？你有本事强吻，没本事睁眼看我吗！
不过他却露出欣慰的笑容，伸出手把殷天然抱在怀里。
这才是自己那个傻徒弟啊。
殷天然身子颤了一下，也没有再动，把脸扎在陈饮冰怀里，陈饮冰渐渐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泪水濡湿了一片。
“真的是你......师父。”
陈饮冰摸了摸殷天然的头。
“真的是我.......”
不过他现在的心里仍然很乱。
尤其是春秋的压迫感好像还如影随形一样，让他感觉莫名的焦躁。
“为什么春秋没有发现你？”陈饮冰问道。
“师父你没有发现吗？”殷天然微微抬头，露出那双如秋瞳剪水的眸子“在这个山谷里是感应不到具体的灵脉境界的。”
“啊？”陈饮冰愣了愣。
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伏高，陈清焰和晴映的境界都是他在进越溪山谷之前就感应到的。
而其他的长老和殷天然，还有凉亭里那个老者，自己是通过自己感应不到他们的具体境界来判断他们的大概境界的。
“越溪山谷本身就是一个仙器，可以屏蔽灵力的感应。”殷天然道“所以春秋没有怀疑那个叫许浩歌的弟子那种境界怎么会是长老，也没有发现隐藏在人群里的小明。”
小明应该就是那个被春秋揍了一顿的小男孩。
“所以刚才那些，都是你安排的一场戏？”陈饮冰看着她，像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笨蛋徒弟。
“也不全是。”殷天然摇摇头“我只是知道春秋要来，所以提前藏起来了，然后给小明发了个宗主秘谕。”
“你不怕春秋直接出手吗？”
“师父你不知道，春秋在跟你决战之后十几年还出现过一次，她和原来已经有点不一样了。”殷天然道“而且......如果她真要出手，我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殷天然像是有点难过。
“抱歉，师父，我还没有能杀掉春秋。”
“额......这个事倒是不急。”陈饮冰道“不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这个嘛......”殷天然又露出笑容“就在刚才。”
陈饮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也没干嘛啊，就是在春秋出现的时候表情稍微有点不一样。
“师父你自己还不知道吧，你每次看到春秋，第一个瞬间的眼神都是看她的胸口。”殷天然语气里带着些怪怪的味道“不然你以前也不至于每次都被她先手。”
“......”
“咳，咳。”陈饮冰扶了扶额“也不只是这种原因吧。”
“嗯，更主要的是，你叫我天然的时候。”殷天然点点头“和以前一模一样。”
她又停了一下。
“我不会记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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